【杂食党】
银霜踏雪深,时时念归人。

一条酸菜鱼,又酸又菜又多余。
一只快乐的懒鸽子,懒得动手懒得动脑。

【北玄】家教

穷得狗嫌大学家教北洛×病入膏肓富二代玄戈

泼天狗血,ooc预警,请及时避雷

现代架空,就想好好谈恋爱

【吃糖……起开!我要泼狗血了!哗——

注:请注意人物设定,别被谈恋爱蒙蔽了双眼,以及,本文里所涉及的医学、法律等方面有现实基础,但绝大部分都是我为了剧情胡编乱造的,大家不用深究,认真就崩溃了】

前情回顾:01-0304-0607-09


10

时间总会在不经意间流逝,好像春天才刚开始,等回神的时候冬天就已经不请自来了。

大雪覆盖了整个城市,把原本姹紫嫣红的城市染上冰冷无情的色调,大片的雪白把时间都吸纳其中,变成从天而降的雪,纷纷扬扬,又舒又缓落下来,风吹动空中不可见的弦,弹奏出单调的五音曲。有人会喜欢这样灰白的忧郁感,有人会烦恼,想着冬天快点过去。

在期末考的一步步逼近中,北洛依然抽空在周六到玄戈家里坐坐,大部分时间都是两人共处一室,各自忙活各自的工作,相安无事但又意外地安心融洽。

临近年末,公司的事一大堆要处理,玄戈差点累出病,现在工作都打着吊针。北洛看着那堆了满桌子白花花的资料报告都觉得头痛欲裂,难以想象玄戈是怎么顶着病体天天都不厌其烦处理。

“你的叔伯对你不好吗?”北洛给他冲了杯参茶,问起那天听到的事。

玄戈摘下眼镜,捏着睛明穴休息眼睛:“有人的地方就有贪念,更何况他们。父亲的兄弟中,他是发展得最好的,其他几位叔伯也是能住得上豪宅的人,可他们就是不满足。”

他嗤笑一声,声音冷下去:“以前为了祖父留下的遗产已经斗得面红耳赤,现在有了新目标,倒又不计前嫌凑到一起了。”

北洛觉得这有钱人的世界也都像宫斗一样魔幻:“那他们那天说,你要把家产都给别人。所以他们就不爽了?”

玄戈喝了口热茶,舒舒服服呼出一口气,点点头:“父亲在的时候顾及着他们是手足,不想反目,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?他们没在我最艰难的时候帮过我,也没有尽到叔伯的责任,现在却想从父亲的遗产里分一杯羹?这样的人,凭什么要我对他们恭恭敬敬。”

北洛生怕他动气,伸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,多拿了一件大衣给他披上。听玄戈的语气,看样子不单单只是不满他那几位叔伯,甚至还带了怒浪般的恨意。他不知道玄戈为什么要这么生气,家家有本难念的经,他也不好多问。

“可你为什么要把家产给别人?”

玄戈没说话,捧着茶杯嘬了几口,笑笑:“积德,下辈子投个好人家。”

北洛眉头一皱,觉得他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吉利,当即沉声轻斥:“别胡说!”

玄戈眯着眼笑笑,并不答话。

十二月中旬有六级考试,北洛和宿友们忙得几乎连饭都吃不上,天天泡在图书馆啃书。他没去玄戈家,只是偶尔发发短信,难得空闲的时候打半小时电话。宿友不明所以,但是知道这个宿舍里的万年单身狗终于找到对象了,每当北洛和玄戈发短信情不自禁笑出声的时候就开始了调侃。

“对象好看吗?”宿友冲他挤眉弄眼。

北洛想了想,问:“你觉得我好看吗?”

“必须的啊!”宿友真情实感称赞,毕竟是系草以及校草的候选啊!

北洛点点头:“那就是了。”

宿友:“……?”你在说什么,我们说的真的是同一个事情?

六级过后就是期末考,考前三个星期北洛突然接到了玄戈的电话。从电流声里传来他的略带严峻的声音:“北洛,这段时间尽量不要离学校太远。要去什么地方叫上多几个同学一起,自己注意安全。”

北洛听得不对路,心脏一紧,连忙追问:“怎么了?发生什么事?”

“没事。”玄戈声音放轻了些,掩盖不住的孱弱和倦意洪水开闸似的涌出来。

北洛抿了抿唇,一字一句说:“玄戈,你说过只要我问,你都会说。”

玄戈在电话那头笑了笑:“是。等你考完试,我会告诉你的。”

“你自己没事吧?”

“我很好。”

大学校园里也是一片白雪皑皑,然而掩盖不住学生的热情面貌。北洛定定盯着黑下去的屏幕,一颗心因为与玄戈的对话而惴惴不安。他自认自己这二十几年无大灾无大难,过得一帆风顺,对玄戈那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句话半信半疑,心想自己能有什么事。

他下意识隔着重重叠叠的衣服摸摸了那枚小戒指。

事实证明他可能真的是吉星高照,到期末考当天都安然无恙。哪怕有一天因为要到临区办事都没发生任何事,就是遇见一个戴墨镜的陌生人,他还没答话,就被另一人叫住,回头一看居然是霓商。

跟前的陌生人眨眼间就不见了。

考题并不难,到晚上考第二科前都还是顺顺当当。第二科开考没多久,北洛脑子突然嗡一声,头皮一阵阵发麻,竟然不能自控一把抓皱了考卷一角。他强行按下心头轻微的悸动,深吸几口气,继续写题。

收卷之后他立马掏出了手机,慌张中拨通玄戈的电话。

接电话的依然是管家,北洛觉得呼吸都不顺畅了:“玄戈他——”

玄戈坐在轮椅上巍然不动,冷眼看着面前衣冠楚楚的男人面红耳赤、青筋暴跳,素来张口就风度翩翩,现如今却像个无赖泼皮,被警察死死控制着,对自己满口污言秽语。

法庭上场面混乱之极,法官在庭上怒斥男人的行径,警察不断喝止他的行动,庭下记着不停按着快门。玄戈一动不动靠在轮椅里,面无表情看着这个叔叔像只穷途末路的野兽,终于彻底撕开披着的羊皮,张开血盆大口做着无谓的挣扎。

“——你这白眼狼!你不得好死!”延叔睁着血红的双眼,冲着玄戈咆哮。

玄戈整个人似乎罩在一层冰霜里,脸色沉沉,双眼迸出报仇后的快意:“你早该知道自己做的事不可能平安顺遂带进棺材,你害得我们家父母与孩子骨肉分离,如今还不知悔改。是不是觉得我一个废人就能被你当木偶一样操纵?可惜了,你自以为天衣无缝的罪行还不是被我查出来了。你还想害他,他被你害的还不够?”

他往前探身,一字一句,掷地有声:“见到我父亲,告诉他,他狠不下心做的事,我替他办到了。”

 “延叔,我曾跟你说过,没良心的人不可怕,最可怕的是连心都没有的人。给我母亲赔罪去吧!”

延叔忽然大叫着,拼着鱼死网破挣脱控制,冲上去就要揪住玄戈衣领,但立即被警察死死按住反剪铐住了双手,只能似癫似狂地痛骂着玄戈,被警察生生拖走。

霓商连忙跑上去,见到玄戈脸色白得毫无血色,心里针扎一般难受:“玄戈,你还好吗?”

玄戈整个人脱力般重重靠在椅背上,眼神失焦,仿佛三魂七魄都找不回来。霓商眼眶一红,接过身边保镖递过来的衣服给玄戈穿上,声音里绕了些微哭腔:“我们回去,回去了。”

管家那边在法院门口跟北洛打完太极挂了电话,见到霓商推着玄戈出来,自己少爷神思恍惚,只能看着霓商张了张嘴,什么话都问不出口。

霓商擦掉眼角的泪,点点头。

管家鼻头一酸。

玄戈被寒风一吹思维清醒了些,全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。风很冷,但很干净,干净得像致清无鱼的潭水,引得人忍不住要深深呼吸一口,为这样的干净能死而无憾。

他透不过气一般,张嘴深深吸口气,寒风冰锥似的在他喉咙划出道道血痕。一股悲怆由心而生直冲天灵,悲得碾碎了心脏,绷断神经,电光火石间天缺地漏江洋翻覆。他想大声喊出来,尽情发泄这二十多年的辛酸苦闷,却在张开嘴的刹那间失声,继而喉咙一甜,霎时眼前一黑。

在惊呼声中,雪地里突兀地绽开两三朵赤红的梅。

殷红如血。

 

11

北洛提前订好回家的车票,打算年二十那天回家。期末考结束后他就住在玄戈家里,学校宿舍要封楼,玄戈得知就直接让人去帮北洛搬东西,说是家里房间多,不用再花钱在外面租房子。

得到霓商的嘱托,北洛都没敢带玄戈出门,生怕一出门回来又病个三四天。

他扶着刚睡醒的玄戈靠在床头,又找来一间大衣给他披上,差点还要找来一条围巾。玄戈笑着制止他:“有暖气,不用了。”

自从从法院回来,玄戈就发了高烧,一连烧了三天。霓商几乎要叫人把玄戈送医院去,北洛只能在一旁看着,心里剌开一道口子又往上头浇油一样,痛得揪心揪肺,竟然连十个手指头都跟着又酸又痛。

房间里放了点茉莉花的熏香,淡淡的,闻着舒心。北洛把床头放着的水拿起来试了下温度,能入口了,便把杯子抵在玄戈嘴边:“刚好,喝吧。”

玄戈一只手还打着点滴,另一手刚醒没什么力气,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就喝不下,喉咙因为病去如抽丝依然疼着,更是比以往咳得多了,这些天别说喝水,连饭都难以下咽。

北洛握了握他冰一样凉的手,脱了外套拎着电脑钻进被窝,一手握成拳包裹着玄戈没打点滴的手。“你说等我考完试就告诉我的,”北洛用嘴唇碰了碰玄戈的脸颊,“怎么回事?”

他也没明说是什么事,然而他二人心有灵犀得叫人匪夷所思,玄戈说:“我那几个叔伯,想逼我把公司股权交出来。我只不过先他们一步,翻出一些陈年账,让他们进监狱而已。”

他的声音有气无力地,一句话十个字有五个字是气音,好像怎么都不够气似的。

北洛不懂他们这行的血雨腥风,但光听着就觉得心惊。本来这些事跟他其实半毛钱关系都没有,可是潜意识里又有个声音诡异地说着,这和你有关系,便继续问:“什么账?”

玄戈的手指在温暖中收缩了一下,被北洛更用力握住。好半天他才风马牛不相及的轻声说:“……我母亲,和父亲一起创立了这个公司,是公司第二大股东。她是被枪杀的,那年,我十岁。”

光天白日下,在四下无人的墓园,温柔的女人走进了地狱,再也没能回到人世间。

墙上的挂钟机械地发出嘀嗒声,在窒息中更添麻木。

北洛张了张嘴,说不出话。玄戈垂着头,面色平静,好像他说的是另一个人的故事,只是故事一样:“那是叔伯们策划的,为了拥有更多股权。父亲没有证据,可能他也不愿意相信。母亲去世后他也郁郁寡欢,没多久就也去世了。”

窗外的大雪不要钱一样下个不停,压断了一根根纤细枯败的树枝,深深埋在雪地里。北洛的心在痛,不知道是心痛玄戈,还是心痛那个素未谋面的陌生女人。

玄戈没有再说下去,他被北洛紧紧抱在怀里,年轻人火热的体温燎原般透过前胸温暖整个身体,足够点燃冰封的生命力。北洛一手按住玄戈的后脑,一手轻轻抚拍着他的后背:“有我呢,会好的。”

“等冬天过去,等你好了,我就带你去更远一点的地方去看看,好不好?”

都说冬天来了,春天还会远吗?是啊,万物蛰伏隐匿,正是为了第二年春,更精神地追逐生生不息。

可玄戈却在与迈进新年的生生不息背道而驰,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衰弱下去。脸色白得北洛看着都心惊胆战。

玄戈把手放在他宽阔的后背上:“北洛,我很庆幸,也很高兴。”

“庆幸你不用看到这些,不用经历这些。很高兴我能见到你。”

玄戈好像突然间开了话匣子,好似一个家财万贯的人遇到了歹徒,大惊失色着把所有珍宝一股脑倒出来,只求一条活路。即便说得有点上气不接下气,还是固执地把话说下去:“你很优秀,相信你的养父母是很好的人,他们把你教的很好,将你照顾得很好。我很感激他们,要不然我也遇不上你。北洛,我不想你为难,你活的很好,我看着你,时常觉得我就过着这样自由快乐的生活,真的很好。”

他好像想一次把所有的话都说完,说得让人摸不着头脑,就好像他的一生即将过去,而曾经有过什么遗憾,今生要把遗憾全部补上。北洛把他抱得更紧了些,眼眶弥漫出热意,脑子乱哄哄地被不安和悲伤塞满,竟然没有觉出他话里一些令人疑惑的点,比如说,玄戈是怎么知道他是领养的孩子——而他只是把人搂紧了,生怕一撒手就不见了:“别说这些话。”

玄戈闭上眼,心绪平静安详。

“我没有遗憾。”

天空昏昏沉沉,像个迟暮的人,再也提不起精神。玄戈又睡了过去,自从大病一场之后他就睡得比醒的多,有时候叫都很难叫醒。北洛越发惊慌,手里捧起溪水,溪水了无牵挂地寻尽办法从他手里溜走。每一捧都是这样,日复一日,绝望陡然而生。

四季更迭就像天地间最大的时钟,当回到原点的一刻,就是生与死的再一次交替。有生就有死,有死就有生,生死轮转,孰生孰死。

北洛看着熟睡中的玄戈,留恋于那张越发苍白的脸。他独自一人品尝着悸动的心,搂着玄戈的腰,一遍遍亲吻他的额头。

他们面对面蜷缩在床上,好像自生至死,生命的两端,都将如此。

 

12

北洛坐上高铁回家那天霓商来过一次,女子温柔的眉间满是忧愁。

“玄戈,你真的放弃了?我问过院长,你的病还是可以治好的。”

“没必要,几率太小了。”

满城的苍白中逐渐开始点缀朱红,街道上的树枝都挂上了红灯笼,艳如血的红散发着温暖,驱逐了冬季的寒冷。

“玄戈……你有没有想过,北洛会怎么想?”

房间里好长时间寂静。玄戈摇摇头:“这世间没有过不去的坎,他放不下忘不掉的,时间会帮他舍弃一切。”

霓商眼里水盈盈的,她蹙起柳眉,轻声问:“如果北洛陷得比你还深呢?”

玄戈手指一顿,慢慢仰起头,缓缓呼出一口气。

他最终什么都没说。

养父母见到儿子回家又是一阵欢喜。北洛回家之后代替父亲陪着母亲去医院,和养母说起学校的事,聊着聊着,养母忽然问:“你那个学生,怎么样啦?”

北洛一愣:“哪个?”

养母比划着说:“就你说的,那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。”

“哦,他啊,”北洛替母亲盖好被子,眉心在不经意中被忧愁吸引,“入冬之后身体差了,也不知道他什么病,比您病得还厉害。”

养母握住儿子的手,话里有话:“那你要多去看看他呀,这孩子怪可怜的。”

北洛点点头应下,心想都住到人家里,就不存在多探望了。可是转念一想,为什么母亲会突然间这么关心自己一个家教的学生?

对,关心,跟关心自己孩子一样的心情,完全不是习惯性的随口一说。

年廿八大扫除,北洛开着语音,一边打扫卫生一边和玄戈聊天,玄戈正打着点滴看公司报告。天气依然很冷,即使房间里开着暖气,窗外呼啸的北方还是千方百计从窗户缝隙里钻进屋子,然而听见电话那头北洛的声音,又仿佛忽然浑身发暖。

这就是年轻人的生命力,即便是隔着机械和电流,仍然能身临其境般感受生命的美好。

“你可以把工作分点给其他员工啊,”北洛实在是不懂他为什么病恹恹了还要撑着,又是心疼又是憋气,“别的老板天天周游列国,你倒好,对着那么多白花花的报告,怎么也不见你青光眼?”

北洛一旦气起来嘴就不饶人,也不管你是谁,谁都怼。

玄戈喝着水,闻言没忍住笑了一下,结果呛了一下:“那不行,今年事情多,有些事只能我处理。”

拖把使劲在地上摩擦,简直恨不得把瓷砖都擦掉一层,北洛把气都发泄在打扫上,玄戈隔着电话都能想象到北洛在那头的气愤,笑说:“我过会儿就休息,好了吧。”

这还差不多,北洛哼一声。

除夕当天一家三口在家吃了一顿团圆饭,饭后北洛跟着父母出门消食,顺便和邻里街坊一些小屁孩堆了几个雪人。他看着那些孩子脸颊冻得通红,但依然兴致勃勃在雪地里疯跑,不由得幻想了一下小时候的玄戈。

他的双腿还没出事的时候,应该也是这样的吧。无忧无虑,自由快活。

北洛眼眶一热。

养父母在客厅里看春晚,其实那些节目并没有那么吸引人,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老人家都爱看。可能是为了图个热闹。

北洛走到阳台,拨通了玄戈的电话。

那边接的很快,北洛一听见他的声音就笑了:“除夕快乐,在干什么?”

“刚躺下,”玄戈的声音轻轻的,艰难地翻了个身,把手机放在枕边开了免提,眉梢眼角尽是被他传染的笑意,“除夕快乐。”

“这么早就睡了?那我……”

玄戈忙说:“没事,我就是想躺一下。”

北洛笑笑:“盖好被子,别冷到后背。你睡觉总是会露出后背。”

玄戈的声音带了些懒散,又轻又软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
“晚上吃了什么?你那边热闹吗?”

“也就是平时吃的,没什么特别。这边……没什么热不热闹,下大雪,街上没人。你呢?”

“我妈做的年夜饭,特别好吃,有机会带你来我家尝尝我妈手艺。”

玄戈裹紧了被子,看了看手里拽着的一块手帕,上面的暗红还留有余温。他说:“好啊。”

时间渐渐逼近零点,电视里的主持人热情洋溢,激动地倒数着。

“……五、四、三、二、一!”

随着倒数结束,听见“咻”一声,北洛抬头的瞬间天空中砰一声绽开一团绚丽的烟花,烟花星星落了他满眼,紧接着越来越多的烟花在黑夜中绽开,五颜六色,仿佛宇宙星辰,银河飘落。在那一瞬间连含苞待放的花都恨不得一起在此时开放,与漫天烟火争奇斗艳。

北洛也有些激动:“玄戈!听到了吗,我们这儿放烟花了!”

玄戈没有看窗外的白雪皑皑阒寂无人,他累得厉害,这会已经朦朦胧胧,闭着眼睛半梦半醒,几乎是凭本能地笑着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
北洛听他声音低低地,还有些含糊,试探着问:“玄戈?”

电话那头传来匀长舒缓的呼吸声。

玄戈已经睡过去了。

北洛忍俊不禁,对着话筒隔空给了那头的人一个吻,玄戈的手机恰好掉在他唇边,这一吻便吻在他的嘴角。他好似在梦中有所觉察,嘴角微不可查地翘了一翘。

漫天的烟火光辉落了北洛满眼满身,他看着在轰鸣声中被照亮了的漆黑夜空,听着玄戈安和的呼吸,心里暖暖的,胀得满满。他自己也未能察觉,眼里的温柔恰如天上银河一泻千里,从这头,一直滑到玄戈那头。

他握着手机,带着笑意,轻声说。

“祝你新的一年,身体健康,万事如意。”

“玄戈,新年快乐。”

【TBC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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